画坛鬼手祁井西：琉璃厂都打眼的民国造假王

北京琉璃厂的古董铺掌柜们至今还流传着祁井西的传说。这位1901年生于京城书香门第的公子哥，看似斯文儒雅，实则揣着满肚子"歪门邪道"。别人学画都讲究创新突破，他偏生痴迷于古画造假，硬生生把自己练成了民国书画界的"照妖镜"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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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井西最绝的功夫在青绿山水。每回铺开宣纸，他就像被宋徽宗附了体，笔尖沾的不是墨，倒像是刚从古人砚台里偷来的魂魄。绢本上的石青石绿层层叠染，连山石皴法都要拿放大镜对着古画数着笔数描摹。有回仿了幅文徵明的《千岩竞秀图》，连荣宝斋掌眼的老师傅都栽了跟头，捧着画哆嗦着说："这必是文家真迹！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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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城八大胡同的古董贩子把他奉为财神爷。那年月琉璃厂常有人揣着祁井西的仿作来典当，掌柜们明知是赝品，偏要睁眼说瞎话高价收下——转手就能当真迹卖给东洋客商。祁井西倒也不计较，收了润笔费就躲进什刹海边的画室，继续在故纸堆里修炼他的"造假神功"。案头永远摆着《历代名画记》和《芥子园画谱》，墙上挂着临摹的范宽、李成，倒比荣宝斋库房里的真迹还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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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人的篆刻功夫更是一绝。某次为了仿元代王蒙的山水，硬是闭关三个月研究古印泥配方。刻出来的印章往旧绢上一盖，连印泥晕染的层次都和真迹分毫不差。坊间传闻他仿过一方文彭的田黄冻印章，吓得上海来的收藏家连夜坐火车送回老家供进祠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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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4年寒冬，这位画坛"造假王"突然病逝，留下满屋子未完成的摹古画稿。有人说他是被自己的"造假术"反噬了元神，也有人说是老天爷怕他把历代名画都仿遍了。如今拍卖会上但凡出现标注"祁井西摹古"的作品，价格反而比某些古代二流画家的真迹还要高——毕竟这位民国奇人，自己已然成了传奇。